小剧场京剧《十两金》讲好中国故事

12月1日至6日，由上海戏曲艺术中心主办的“戏曲·呼吸”2015首届上海小剧场戏曲节，将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“戏剧沙龙”和上海京剧“周信芳戏剧空间”举办。青年编剧高源执笔的京剧《十两金》成为首届小剧场戏曲节的唯一委约作品，并将于12月4日下午在上海京剧院“周信芳戏剧空间”首演。

中国人从来不缺好故事。但今天看来，讲故事的方式比故事本身更重要。在中国古典传奇里，有很多结构奇巧、结局圆满的故事，有歪诗为证：私定终身后花园，落难公子中状元……结局似乎也难逃大团圆的窠臼。但一个故事最重要的不只是结局，更是过程：讲什么、怎么讲、讲给谁。

故事怎么讲？先看过去。《四郎探母》中两国交战，杨四郎隐姓埋名娶了敌国的公主，还生了娃，要过关回国，不是为了国家成败，而是为了看一眼失散多年的老娘亲；《珠帘寨》里唐王遭难，李克用出兵相救，不是为了天下生灵，而是因为怕老婆。难道说杨四郎和李克用，心里没有国家兴亡和天下生灵吗？当然有。情和义，交织纠缠，却以一种四两拨千斤的方式讲出来，越到关键时刻越有几处“游离”和“闲笔”，这就是中国人讲故事的方式：沉而不溺。

故事讲什么？再看将来。在世一生，人与人之间许多事情讲缘分。“认干亲”这桩事现在已经被妖魔化了，但在古时候并不是这样。在以宗族为社会基本结构的过去，认干亲是很隆重庄严的一件事，长幼双方都要承担责任和义务。如今，乡村凋敝，宗族瓦解，人与人之间诚信渐失，连有血缘之亲的父子或手足都可能形同陌路，更勿指望萍水相逢的“干亲”能彼此温暖关爱。人情的冷漠也许是社会前进的代价，父辈们留给孩子的最宝贵的不应该是财富或特权，而是教会他们拥有“懂爱也会爱”的能力。每个人都会老去，我们希望自己的未来如何，就知道今天应当如何对待老人。

《十两金》这个剧本，取材于清代李渔的传奇小说《十二楼》，但结局却有别于原著里的奇巧。说的是一个单纯执着的真穷小子，偶遇一个幽默顽固的装穷老头，展开了一段你来我往、啼笑皆非的经历；从“你买我不卖”到“你卖我不买”的剧情反转，两个陌生人从此相依相伴的离奇故事。戏台上一生一丑，一桌二椅，以京剧最写意的面貌来呈现，应该有种似曾相识却又从未谋面的亲切感。